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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原上的河散文
一
在北京陪護孩子看病期間，手機下載了幾首草原的歌曲。尤其喜歡郭歡這首草原旋律的《我是一條小河》的歌曲。“沒有大海的波瀾壯闊/沒有大江的氣勢磅礴/只有歲月岌岌的浪花朵朵/我是草原的一條小河/繞過高山穿過大漠/征途上還有無盡的跋涉/不要說道路坎坎坷坷/酸甜苦辣都是歌……”。這首歌讓人勾起對遼闊草原的無窮的想象。聽到這熟悉的旋律，悠揚綿長，隨心長流。仔細品味歌詞時，我思鄉的心緒也隨之涓涓流淌起來，流淌著對家鄉的眷戀，對許多往事的回憶，更勾起我思念故鄉的那條小河。聽著想著想著聽著心里就殷殷想哭。一首曲子終了，再次按下重復鍵，又重復播放。對這些故鄉草原的歌曲，總是聽得如醉如癡，腦海中不斷展現出家鄉河流那美麗的風光。
我的故鄉錫林郭勒盟位于內蒙古自治區中部，坐落在首都北京的正北方。錫林郭勒河為蒙古語，漢語的意思是“高原上的河”，簡稱錫林河。舉目遠眺，地形平坦遼闊，碧野千里的草原。流淌著一條草原河，錫林河是錫林草原上典型的內陸河，也是內蒙古高原南部重要的河流。
一直認為，遙遠的故鄉是個偏遠又沒有大河大海的地方，當真正走出草原后，覺得還是草原好。那里有兒時的清純，更有小河的清澈。小河流淌出來的清水聲，鳥兒的鳴唱聲，還有奶聲奶氣小羊羔的尋母聲，現在依然響徹耳鼓，匯集成草原交響樂。高原河從我心靈深處流過，流淌著我童年的歡樂和夢想。伴隨著在外流浪的歲月，成為我流淌在心中的母親河。
相傳，成吉思汗與妻子孛兒貼，南下攻金時，有一天來到了錫林草原上的一條小河邊，看見河水清澈見底，鳥兒盤旋，綠草如茵，牛羊珍珠般的灑滿河兩岸，恰如一幅美麗雅靜的草原風景畫。成吉思汗與孛兒貼感嘆不已，激情涌動，于是就放馬馳騁。突然，孛兒貼的圍巾輕輕地飄落在草地上。但他倆興致所在，全然不覺。待到他倆發現時，回頭眺望，圍巾已曲曲折折地飄落在錫林河上，并將錫林河變成九十九道彎。成吉思汗不由得感慨萬千，他對妻子孛兒貼說：“此處神工造化，碧水藍天，日后必是繁盛之地。我真喜歡這個美麗的地方，特別是這條彎彎曲曲的小河。征戰結束后，我想和你在這里頤養天年。”
生活在草原，呼吸著高原的新鮮清新的空氣，探討著美麗的傳說，蒙漢民族在這個大家庭里和諧共處，一起品嘗高原河醞釀的淡淡青草的味兒。一方水土養一方人，高原河，是避霾避暑的好地方，也是頤養天年的好地方。
二
高原上的河流與內地的那些河流相比，它不夠寬，也不夠深。但，草原的河水是清冽的，像一條吉祥的哈達，靜中有動，動中有靜獨行前往地滋養著草原。我喜歡這樣的小河，哦，不只是我，還有我的父老鄉親。
今年八月同學聚會，我們六輛汽車在一條彎曲的水泥路上飛奔。穿過草原，穿過村莊，穿過沙丘，向草原深處駛去。從驅車倆小時左右，終于到達目的地“洪格爾高勒蘇木”的“沙地花園”。“洪格爾高勒”系蒙古語譯音，意為“可愛的河流”。高原每條小河都有一個宏觀大氣的名字。隨車進入眼簾的都是一幅美麗的風景畫。
渾善達克沙漠是我國十大沙漠之一，也是離北京最近的沙漠。渾善達克達克沙地是中國著名的有水沙漠，沙丘上長著榆樹和珍貴的觀賞植物沙地柏、沙蒿、沙柳和其他沙生植物。渾善沙地沙丘下多生長著沙柳林，渾善沙地形成疏林灌叢草地，沙丘形成獨特的沙地疏林景觀。沙柳對草原的綠化起著積極的作用。沙柳一叢連著一叢，一片挨著一片，連綿數里，一直延伸到沙漠的更深處。正是由于千千萬萬枝沙柳枝條組合在一起，才可以抵御和戰勝那狂暴肆虐的風沙。柔軟的柳條守衛著沙丘，呵護著草原。在它們身上又真正感覺到了，只有團結才是不可戰勝的力量。
三
草原人喜歡高原上的條條小河，它即不像大江那樣雄偉，又不像大河那樣遼闊。不錯，也正是緣于小河滋養著草原蕓蕓眾生。漸漸地，小河融入到了草原牧民的血脈中、骨子里。它簡直就不是一條小河。小河在草原牧民的心里就流成為生命的源泉。
高原河沿著草原流向更北。也是我出生并且成長的地方。這個總面積一千七百平方公里的地方，叫“伊和高勒”蘇木。伊和高勒蘇木行政區圖如一幅濃縮的中國地圖。“伊和高勒”系蒙古語譯音，漢語為“大河”又以境內伊和高勒河命蘇木名。此河由70個小泉匯流而形成。
這條小河給了我歡聲笑語的童年，也留給了我青春美好的記憶。今年休假回老家時，站在伊和蘇木的入口處，我走下車，沿著小河的西岸信步走著。看見的河水似乎比童年的時候窄了很多。今年草原干旱少雨，小河的水淺淺細細流著，小河的兩岸的芨芨草沒有往年油綠和密實。小河地處蘇木的西面，處于大藍山腳下最低處。小河長望不到邊，寬三米左右，由于夏季雨水的沖刷，河床深淺不一，最深處有半米，最淺處僅有一腳深，車輛與馬匹都可以通行。也是車馬去旗里的必經之路。雖然小河不寬也不深。但，河水是草原生靈們飲水之處。
我喜歡這條小河。小時候，曾經懷著好奇心常常想，這條河究竟流經了多少年，它要流向何方。
草原的夏季短暫。每到夏季，小河就熱鬧起來了。夏日里小河是孩子們的最愛。暑假和星期天聆聽著輕柔的水流鳥鳴，便是我們這些草原孩童們的天下了。一群大小不一的小伙伴們，可以在小河里玩上一整天的理想場所。每次來到小河玩耍，這水仗一定是要打的。男孩子和女孩子們分成兩隊，雙方對峙著，雙手用力掀水潑向對方。遇到對方攻勢兇猛時，我便轉身跑上岸邊，等待機會重回戰場。跌倒了爬起來再戰，連河水帶泥沙邊潑邊笑。這個時候也分不清楚是男娃娃和女娃娃了。玩耍的累了渴了，我們雙手掬起河水，酣暢淋漓地喝。那浸潤脾胃感覺，真爽！羊兒們也圍了過來，飽飲著河水。河水蕩漾著我們的影子，也蕩漾著我們的歡歌笑語。
蔚藍的天空，悠悠的白云。在明媚的陽光下，我們采著蘑菇，摘著野花，清風把我們的衣服吹干，也把我們曬的暖暖的。草原河喜愛我們的笑顏。小河，綠草、孩子們交相輝映，構成一幅和諧、優美的草原圖景。
水草豐美的草原，養育了祖祖輩輩的蒙古兒女，草原有了河才有靈氣。故鄉的小河是草原牛，羊、馬、駱駝和野生動物的天下。也是蒼鷹、百靈鳥、麻雀和各種小鳥的天下。草原有了生靈才叫完美。草原上的人們能把一條小河冠名為“大河”。這條小河是草原河，更是草原人的母親河。我喜歡這條故鄉的河。
數百年來，故鄉的高原河一貫以率真的本性，不知疲倦的流淌到更深的草原，默默地為草原作出貢獻。草原與小河為伴，勤勞淳樸善良的蒙古兒女一代又一代延續著這種純凈如水本真的生活。高原河、草原河、家鄉的河讓它造福于世世代代的草原人，愿故鄉的小河年年風調雨順永遠唱著歡樂的歌。
2016年11月5日于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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