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游散文

導游散文

　　遇上的全是清一色*的女導游。

　　第一個是桂林的，身材不高，但美麗可人。其實她只是全程“陪游”，并不“導游”，我們戲稱其為“三一陪小一姐”――陪吃、陪住、陪玩。她說：“我只 是為大家引引路，跟香港、澳門的導游聯系聯系，經常做些清點一團一隊人數的工作等。”因為她對港澳比較熟悉，其實在很多時候也扮演了導游的角色*。比如我們經常 會問：“香港哪里購物便宜？哪里最繁華？到港澳需要注意些什么？”等等，她都會給大家一個滿意的回答。

　　整個全程，除了到港澳后的注意事項外，她很少用導游的口吻給大家介紹什么，倒是玩笑開了不少。到香港后游覽一個景區時，我曾意外地跟她獨行了大 約二十多分鐘。閑聊中談及她的家事，我問：“你跟你老公還好吧？”她說：“他也是做旅游的，我們很協調，各干各的互不干涉。”我又開玩笑問：“你經常在外 帶一團一，有沒有遇到過跟自己有關的浪漫事？”她回答：“你看，我是那樣的人嗎？”我無法回答，因為我對她還不了解。一次，我當著大家的面對桂林導游說：“× 導，我覺得叫你×導不過癮了，換種叫法好嗎？”她說：“叫我什么都可以，×導、小×，都可以，隨便你了。”“我的意思是，”我說，“我叫你××好嗎？覺得 親一熱些。”這里說的“××”，就是她的名字――我是從《旅游行程表》中知道的。她聽了我的話，淡然一笑：“我們連手都沒有拉過，你怎么叫得那么親一熱？叫我 小×好了。”“可是，我們先試試吧，如果叫得順口，就行了。”我便繼續玩笑，叫她的名字，引得大家哄笑。我繼續對她玩笑說：“完了，完了，我這一叫，改不 了口了，怎么辦？”她一笑：“叫吧叫吧，我懶得理你。”后來的幾天，我們之間一直在類似的玩笑中結束了港澳之旅。

　　到深圳后，一個身材高挑的骨一感美導送我們出境。吃了早餐，在車上的行程約半個小時，期間向大家介紹深圳、香港和澳門，最富有目的性*的是反復說到 香港后兌換港幣往往需要排長隊，可能會耽誤大家的時間。最后說：“如果大家手頭還沒有將人民幣兌換成港幣，我可以到公司財務那里幫大家兌換，兌換比例為 1100元人民幣換1200元港幣，不收大家的手續費。”大家便信任地將人民幣交由她兌換了。可到香港一看，經常可見官方授權的兌換點，而且兌換比例都是 當日的外匯牌價。看著牌價捏指算算，導游每兌換1000元賺了我們50多元，也就是在幾分鐘之內，共賺了大家1000元左右。人們說導游的錢好賺，此話確 實不假。

　　進入香港領地，遇到了港澳第一個導游。身材稍矮偏胖，相貌一般，但是喜歡自抬。她曾說：“香港那些電一影明星，其實只是上鏡而已，走在街上根本不 好看，只有骨頭，沒有肉，哪像我，走在哪里左看右看都是富貴相。”當時我私下在想：“你那么有富貴相，干嗎還要做辛苦的導游工作？”當然，她是在開玩笑， 也可能在自戀。事實上，后來她常開玩笑――這點應該是導游的天性*。換句話說，套用一下拿破侖的話：不會開玩笑的導游不是好導游。記得剛入香港，她告訴大家 很多在香港應當注意的事項。說到一抽一煙，她說：“在香港，一抽一煙不能像內地一樣隨意，公共的小場合一般都不允許一抽一煙，即便走在大街上，有的地方也不允許一抽一，不 然會對你罰款1500至5000港元，而且每一個允許一抽一煙和不允許一抽一煙的地方都有牌子提示。”出境后來到一個地方等同伴，香港導游招呼我跟另一個同行：“ 來來來，我們一抽一煙等他們。”說罷散給我們每人一支女士香煙。她告訴我們，在香港有很多女煙民。

　　這個導游“導”了我們兩天，好的方面就不說了，專說不好的。一說，那天帶我們去購物，大家購物不多，她邊面帶慍色*，對大家多次提出要離開的要求 置之不理不算，還蠻橫無理要求大家繼續呆在里面，理由是：“請大家一定要支持我們導游的工作。”；二說，先后兩次向大家兜售物品，有人借故不買，她說：“ 不行的，這是不行的，導游向大家推薦東西是一定要買的。”大家不愿看到接下來的行程很低迷，只得每次花了100港元買了共值50港元的商品――一組匙扣和 一個金色*紫荊花紀念品。本想質問“這是香港旅行機構或港府要求游客一定要買的嗎？”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出了香港，澳門導游說話節奏稍慢，但口齒清晰，頭腦反應也較敏捷，玩笑開得也得體。她說自己老家在廣東，上個世紀八十年代定居澳門，也算是“老 澳門”了。她向大家介紹澳門，尤其推介美資公司在澳門復制美國賭城“拉斯維加斯”的“路氹金光大道”業已竣工的第一期工程“澳門威尼斯人”，以及“八國聯 軍美一女人一體藝術表演”節目。我們選擇了觀看“澳門威尼斯人”，里面的“人造藍天”、皇宮式建筑裝飾和氣勢磅礴、聲色*俱佳的升降圣誕樹確實讓人一大開眼界。“ 澳門威尼斯人”不要門票，但導游事先還是叫我們交了每人120港元，大家都說花這錢很值。第二天即將離開澳門，導游如法炮制，向游客兜售自己的物品。這次 大家學乖了，紛紛以“沒錢了”為借口婉然拒絕。導游無可奈何，說“既然如此也就算了吧。”表現出比香港導游通情達理一百倍的風度，沒有由此多說一句。

　　回到境內，珠海導游出現了。她是幾個導游中最年輕的，口齒也最伶俐。她的職責只是負責將我們送到車站，然后拜拜。一上車，她的話匣子就打開了， 極少有停歇，你想插句話都難。先是介紹珠海的人文地理，間或摻雜些職業笑話，最后花了大量時間介紹珠海的緝私，說珠海有很多繳獲的物品處理。接著 話鋒一轉：“接下來帶你們去物品處理專一賣店看看，對所有的物品，你們可以買，也可以不買。”專一賣店的物品確實很便宜，比如：有防偽標志的中華香煙講講 價，200元一條可以買到――每人限購10條，而在桂林需要380元左右；韓國產的可充電電須刀，在香港賣100港元一個的，在專一賣店100元人民幣可買 兩個。最后，我們大家買了大約一萬元左右的物品，樂得導游直打哈哈。

　　寫下這些，目的是將“導游”總結如下：

　　一、導游是一種服務性*職業，目的唯有一個：賺錢。她們會不惜采取任何方式、撕一破任何臉皮去賺游客的錢。

　　二、導游總會帶游客去購物場所購物，游客購物越多，導游越喜歡。從購物場所出來，導游的笑越艷麗，游客越吃虧；導游的臉越－陰－沉，游客越占便宜。

　　三、導游的唇是蜜一汁做的，之間發出的話往往很甜，游客稍不留意，就會被甜到心里去，會迷醉，會失去東西南北。換句話說，導游的嘴是橫放的陷阱。

　　四、導游跟游客之間往往很隨意，可以讓你攀肩照相，可以讓你挽手走路，可以讓你對她說些很親一熱的話，但你千萬不要誤認為她跟你關系非同一般，會讓你占到難以啟齒的便宜，事實上恰恰相反，因為她做的一切都是在引一誘你口袋里的錢鉆入她的錢夾。

　　2008.9.27 初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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