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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逝的古城優美散文
在我的書桌上,擺放了一塊殘缺不全的瓦片,這是我前不久從黃許鎮龍安村田間一處垮塌的泥土中拾得的。瓦塊有巴掌大小,呈灰白色,厚厚的弧形瓦背面上有一截整齊的豎條紋。它在臺燈下靜穆著,有些深邃和神秘,我不知道它在烈火中誕生于何時,是用于遮風避雨的蓋瓦,還是古人生活器皿的殘片,但我從它承載的厚重歷史中,仿佛觸摸到遙遠的過去,眼前浮現出漢晉時候綿竹古城的映像。
公元263年冬天的一個傍晚,落日殘陽的余暉漸漸隱沒于天際,凜冽的寒風吹得城樓上的旌旗“嘩嘩”作響,淡淡的暮靄籠罩著不遠處連綿起伏的山丘和靜靜流淌的綿遠河,顯得有些荒涼和蕭瑟。河畔高高聳立的城池孤單寂寞,約3平方公里的城內房屋錯落擁擠,有的屋頂已開始升起裊裊炊煙,街面上行人很少,匆匆走過的大都是全副武裝的蜀軍士兵。城門外開闊的空地上枯枝凋零,被馬蹄和士兵踩踏過的野草雜亂凄惶,遺留下戰馬尸首、毀損兵器和已經慢慢凝固的殷紅血跡,隨處都可以嗅到死亡的氣息。站在城墻上的行都護衛將軍諸葛瞻手握寶劍,眉頭緊鎖,神情憂郁地目視前方。拒降之后,雖然在與鄧艾大軍的血戰中初戰告捷,但面對曹軍咄咄逼人之勢,孤立無援的他,也許只能象先父諸葛亮一樣“鞠躬盡瘁、死而后已”,與兒子諸葛尚戰死沙場,以血肉之軀護佑蜀中黎民百姓,拯救日漸衰敗殘破的國家。
2010年初的深冬,我來到這塊被稱為漢晉綿竹古城的土地。田野上麥苗兒青青,油菜已陸續綻放出嫩黃的花朵,一處處農家小院掩映在竹林之中,不遠處黛青色的鹿頭山隔綿遠河遙遙相望,溫暖的陽光鋪灑在大地上,和諧而寧靜。這川西壩子上極其普通常見的鄉村景象,讓我很難與千多年前的規模宏大的城池聯系在一起,也不會想到這里曾發生的許多悲壯慘烈的故事。
行走在彎曲狹窄的田埂上,我仔細探尋,希望能從偶爾散落的磚塊瓦礫中,發現意外的驚喜,找到已掩埋在泥土中的古城印跡。
自漢高祖建綿竹治所開始一直到隋煬帝大業四年,綿竹城在黃許鎮地面從興盛到衰亡遷徙共有807年。唐朝以前的古蜀道從羅江境內過綿遠河至此,然后向南經雒城廣漢直抵成都,是古都西安翻山越嶺數千公里后到達一馬平川、肥沃富庶成都平原的重要關隘和交通要道。唐代大詩人杜甫過鹿頭山途經此地曾感嘆道:“鹿頭何亭亭,是日慰饑渴。連山西南斷,俯見千里豁。”
翻開綿竹古城歷史長河畫卷的一角,我情不自禁地感慨世間滄海桑田。漢中平五年,益州刺史劉焉消滅了號稱黃巾軍的趙祗和馬相,建益州治地。建安十九年,劉備率軍攻雒城時坐鎮指揮達8個月之久,莽張飛沙場點兵那是何等的英雄氣慨,胸懷韜略的鳳雛龐統被流矢射殺后隕落于此。炎興元年,諸葛瞻父子等五員蜀將率七萬將士拒戰曹軍,英勇捐軀,讓后人扼腕嘆息,肅然起敬。晉惠帝永康二年,巴西宕渠人李特、李流聚六萬流民揭竿而起······
往事灰飛煙滅,綿竹古城是毀于戰亂兵火,還是天災人禍,現在都無從考證,只有初探時挖掘出的墻磚碎瓦、銹蝕的箭簇、戰馬尸骨和居民生活用的大量土陶石器、五銖錢幣,見證了歲月輪回,時光變遷。
生活在古城土地上的黃許兒女并沒有忘記這段被湮沒的歷史,他們小心翼翼地呵護著殘損的記憶,急切地奔走相告,期望能喚醒塵封的歲月。也許隨著專家和世人的關注,漢晉綿竹古城必將重新煥發出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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