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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癡呆母心臟病 高考女生立志學醫為父母治病
代云紅是舒城第一中學高三學生,母親患有心臟病,家里原本就過得拮據。十年前,父親意外從高樓墜下,從此變得癡傻。為了維持生計,她跟隨母親到處捕蝦,順道到村民家借光苦讀,寒冬臘月則幫人洗車。今年她的高考分數超過二本線48分,填報的志愿全部都是醫學類院校,“10年了,每次我叫爸爸他都沒反應,所以我想學醫,治好爸爸的病。當我叫爸爸的時候,他可以應一聲。”
意外發生苦難家庭雪上加霜
2003年6月末的一天,剛結束小學三年級一門課期末考試的代云紅,在舒城縣桃溪鎮三溝小學門口等父親汪世敏。從學校走回家需要50分鐘,在村里一家水泥廠打工的汪世敏經常騎車接女兒上學放學。
從上午11點多一直等到下午1點,代云紅沒有見到父親,卻等來了一個親戚,“親戚說爸爸有事情,讓我先到他家吃飯。”年幼的代云紅并沒有發覺異常,直到下午回到家,她才知道出了事,“爸爸從廠里的樓上摔下來了,被送到醫院搶救。”
家里的頂梁柱就這樣躺在了病床上,而且一躺就是3年。“他老婆本來身體就不好,他一下子又成了這樣,那會丫頭才9歲,兒子才3歲,真是可憐。”和代云紅家處了20多年的老鄰居齊吉長感慨道。
經過3年的治療,當汪世敏再次睜開眼睛時,家人原以為盼來了希望,“結果他誰都不認識,成了癡呆。開始他不會走路,會走了就亂跑,洗澡、大小便都得有人照顧。”代云紅的母親代開愛哭著說。
跑步上學練出學校短跑冠軍
從小學四年級開始,代云紅的上學路上便不再有父親的陪伴。清晨,當人們還在睡夢中,代云紅就早早起了床由于當時母親還要在醫院看護父親,照顧3歲弟弟的重擔便落在了她身上,“點多就要起來,洗臉做飯,把弟弟安頓好再去學校。”
代云紅家離舒城縣合安路不遠,每天她要先走一段合安路,再經過一條蜿蜒小路才能到學校。“一趟要40分鐘中午放學后還要回家做飯,每天來回趟。”代云紅說,開始來回走路,后來發現太耽擱時間,便跑步上學。
為了堅持跑下來,代云紅便數合安路上的石板縫激勵自己。“這一段路上有500多個縫,每5米左右一個縫,邊數邊跑,我的短跑速度就是這樣練出來的。”代云紅笑了起來。從初中到高中代云紅多次獲得學校運動會的短跑冠軍。
到弟弟汪飛上小學,有好心人看著姐弟倆跑步上學心疼,特地捐了一輛自行車,代云紅這才開始騎車載著弟弟上學。“每天姐姐先送我上學自己再去學校。”汪飛告訴記者,有一回下大雨他們一頭栽在泥坑里,臉上和身上都沾滿了泥水。“姐姐的腳都出血了,但是她并沒喊疼,把我抱起來放在座位上又繼續騎。”
幫母捕蝦借村民家燈光苦讀
夏天的夜晚代開愛便帶著代云紅下河捕蝦,賺錢貼補家用。三溝村附近有好幾個池塘,由于水深險惡,再加上周圍雜草叢生遍布著許多墳冢,到了夜間村民很少往那邊去。“我們要等孩子爸爸睡了再出去,最早都要八九點,回來都半夜了。”
捕蝦的網撒下后,接下來就是等,有時一等就是3個小時,此時古人的“鑿壁借光”在代云紅身上有了另外一種演繹。“她白天家務活多,但功課也不能落下呀,所以就常常帶著書跟我去捉蝦。”代開愛說,代云紅經常跑到離池塘最近的村民家窗戶下或者門外,借著燈光看書,到收網時再回來。“像數學書肯定不會帶,因為計算的東西比較多,但英語就可以。”代云紅說。
夏天捕蝦,到了冬日最常干的活就是給人洗車。“我們家離馬路近,一到過年的時候車輛特別多,洗車的人也就多了起來。”沒有店面,只是自己搭建了一個簡易棚子,沒有正式的噴槍,只有自制的水龍頭。除了去年代云紅高三要復習功課,從2003年開始,每年冬天代云紅都給人洗車,“洗一輛大貨車是10塊錢,小汽車是5塊錢,一輛大貨車洗下來大概要1個多小時。”
立志學醫希望治好父母的病
得知記者到代云紅家采訪,三溝村很多村民都過來,跟記者講述汪家的故事,說到動情處還忍不住抹眼淚。“他們家的衣服都是別人捐的,這孩子,懂事得很”“她媽要照顧她爸,很多活都是她 來做,真是 不容易”……
代開愛說,對兩個孩子她感到愧疚,尤其是女兒,女兒從小到大連牛奶都沒有給喝過。“她中考的時候原本考上了省重點中學舒城中學,但是因為舒城一中可以免學費,她就到舒城一中去了。”
“我偷偷哭過,甚至感到絕望,但是這樣不能解決問題。不能被命運打敗,就算跌倒,我也要豪邁地笑出來。”代云紅說,她現在正在一家飯店打暑期工,為即將開始的大學生活積攢生活費。“我會好好學醫,不僅要治好爸爸的病,也要治好媽媽的病,她太苦了。”
代云紅告訴記者,她最遺憾的是父親出事前沒有照過一張全家福。如今父親臉部已經有些變形,加上經濟困難,照全家福一直沒有如愿。記者特地給他們拍了一張全家福,照片里,代云紅作出一個“V”的手型,臉上綻放出燦爛的笑容。(胡廣、鐘虹、陳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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